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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线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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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Car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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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个人的故事,永远都只是两条平行线,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
如果两个人的故事,无意中汇成相交的线段,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幸福。
悲哀。幸福。线段。人生。
只是故事而已。
一
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女孩子的了。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细节,依稀想得起是她打电话找的我,让我去广播台播段文章。我那个时侯高三了,忙得很,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脑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我推门进去那间堆满稿纸的狭小的屋子的时侯,一个剪着短发的挺精神的女孩子站起来,很大方地伸出手:“真高兴认识你。”我一下子愣在原地。好爽的女孩子。
二
播音的时侯,我不停地说错话。她一个人在那儿闷头倒磁带重录。我吐着舌头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很客气地笑,反而一直重复耽误了我的时间,不好意思。
稿子写得很潦草,好些地方我都看不明白。她轻轻地在我的耳边念,让我跟她读。她的普通话很标准,有北方人的味道。她大概不是上海人,我想,上海的女孩子的腻味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影子。
录完节目以后,她一个劲地谢我,我自以为得意地挥手,“哥们儿嘛,谢什么,以后有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有一种很纯洁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面闪动。
我突然不敢直视那种目光了。
三
那次以后,我开始一直在校园里碰到她。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往往从前不注意的人,一旦熟悉起来,便无时无刻都存在着,挥之不去。
她很忙,每次在走廊里碰到她,她都在急匆匆地走。“嗨,真巧!”搞不清楚为什么,每次一见她,我的舌头就打了结,喉头一滚,吐出的就只是这两句话。她总是浅浅地笑,然后客气地从身边掠过。有一次,我看到她抱着一大叠作业本,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我冲过去,“嗨,真巧!”“嗨!”她点了点头,超过我。我想那时候的表情一定滑稽的可以,两只手徒劳地伸出去,又陡然间缩回来。我不敢再追,怕又除了“嗨,真巧”便只是空白。
她瘦瘦弱弱地捧着小山一样的本子战战兢兢地走。
我愣住了。那种笑容,那个女孩。无法可想……
四
我真的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好学生了。
高三的考卷,像雪花一样地飘下来。我能做的,就只有做、做,拼了命地做。
我一直在用自己脆弱的神经、薄弱的意志和高三作战。极度的压力下,班级里所谓的一对对,开始多了起来,仿佛想借此刺激一下自己麻木的心灵。
我是班里少数的“不近女色公约”的签署者之一,我单枪匹马地和高三的老先生们作战。后座的兄弟津津有味地向我大肆鼓吹经验,“爱情是缓解一切痛苦的灵丹妙药。”我摇头。爱情这东西,太沉重。
我知道,我承受不起,也没有精力承受。
校广播台的节目是我们枯燥生活的唯一调剂。当那个圆润、流利的声音响起来的时侯,我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念头关于天长地久。
“把一切的一切都溺死在考卷里。”我强迫自己。
五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是不用上课的,每个人都呆在家里,作最后的冲刺。
我终于憋不住给她打电话。她的声音在电话里更好听一些,说的还是普通话。
“你为什么不说上海话?你是北方人吗?”我的好奇心很重的。
她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我是上海人。但我喜欢北京,喜欢做一个北京人。因为北京人很爽,我喜欢。”她陪我聊了很久,聊她的过去,聊她的家庭,聊她的生活。事实上都是我问她答。我不知道第一次打电话给她就讲那么多是不是很唐突,但和她聊天很开心,能让我少些高考的忧虑我是知道的。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不会告诉她?”我很突兀地问,问完后就后悔地闭了口。
“不会,”她想了想,音调里听不出异样,“因为现在太早。这种喜欢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不妨先放一段,若能忘记,当然是最好,说明当时的喜欢只是一种冲动,不说是对的,若仍不能忘记,再说也不迟。何必不假思索,造成不必要的尴尬呢?”我惊讶于她的独特。
挂电话的时候,她说祝我成功,并说会为我祝福的。
我心里面一阵感动。
六
高考以后,我开始每天找借口打电话给她。
我不明白平日不太跟女孩子说话的我,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不想再挂电话。差不多我每次打电话去,她都在做功课。我不好意思打扰她,然而却实在控制不了我那拨号的食指。
跟她讲话的时候,我总是很没有自信。我不停地重复“我是天才”之类臭屁的话。她只是笑,然后轻轻地送过来一句:“你托着下巴。”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是想让她对我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虽然适得其反,但她从来不当面揭穿我。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知道,当我郑重地在电话这头说:“我从来不骗你的”的时候,她一定在心里面不屑,然而,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对她说过谎,因为,我不忍心。
七
进了大学以后,我开始告诉她大学里的生活。
我尽量说得夸张一点,有趣一点,她瞪大了眼睛看我,一幅羡慕的样子。她有一次告诉我:“真想快点长大。可惜要再过两年,才能和你在一起。”我猛地抬头,想从她的眼睛里面捕捉到点什么,想知道她指的“在一起”是我还是大学。但她的眼神里面没有异样,她眉飞色舞地憧憬着。我心里面一阵痛。
我甚至跟她说我正在追女孩子,她兴奋地为我出谋划策,并吵着要见见大嫂。我没有想到她的反应是这样的。我以为,她会沉默,她会不开心。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女孩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让她冒出来的。但一切,只是我以为。她天真地眯眼看我,“不简单嘛你!加油!一定能行的。”我不行的,我已经没有方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明白。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八
圣诞节的时候,我破天荒地去买了平生第一张贺卡。
我想写点什么给她,是的,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她打电话来说,不用送她了,因为她忘了买卡,不还会不好意思。
我悄悄地把写满一页的贺卡塞进了抽屉,开玩笑地说,“你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她爽朗地笑。
我的面部表情僵在那里。这个小丫头!
九
她有一次无意中告诉我,她看到过一种说法,每一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我笑嘻嘻地祝她早日找到她的那半个弧,其实我想说,我愿意是你的那半个圆圈。她突然不说话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
我生日那天,她为我点了一首华健的《有故事的人》。
歌词很美,我一遍遍地听。
“我决定不躲了,你决定不怕了,我们决定了让爱像绿草原滋长着。
天地辽阔相遇多难得,都是有故事的人才听懂心里的歌。
我决定不躲了,你决定不怕了,就算下一秒钟坎坷,这一秒是快乐的。
曾经交心就非常值得我要专注爱你,不想别的没有忐忑。”我冲出去拨通她家里的电话。她的声音平静地传过来。我沉默,然后挂机。
不要神经过敏了,只是一首歌而已,不是吗?
我黯然地往回走。现在想起来。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她在电话里的声音。
十
新年的前一天,我们一起去守夜。
她一直在讲关于北京的事情,表情很怪。
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我们许了愿。我许的愿是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她的神情很严肃,好久才完毕。
她冲我笑。然后伸出手来,“真高兴认识你。”我愣住了。她的手很凉,从手心一直凉到心底。
我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她说,讲出来就不灵了。
那天她似乎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点怕,一种不安的念头在脑子里面闪动。
十一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
一个从来不讲上海话,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和南方人的柔美的女孩。
她有的时候严肃得像个大人,然而又会哭泣地像个孩子。
她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所没有的冷静,也有她们所没有的孩子气。
她大大咧咧,经常拍着我的肩膀大喊大叫;她体贴入微,总是异常聪明、不露痕迹地纠正我的错误,不致使我难堪。
我有一次看到她一个人对着小布熊自言自语。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真的是一个孩子。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她的心中占据多大的位置,尽管她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说,“我真把你当朋友。”每一次我有冲动想告诉她一切的时候,她的话就会在耳边响起来,“不要告诉她你喜欢她。”也许她早就知道吧,冰雪聪明的她不会看不出我近乎直白的行为。那么,她是真的不喜欢我。
我害怕直视她的眼睛,害怕说出一切会妨碍她的天真、我们的友谊。她大概对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是这样的吧。我时常这样告诉自己。
于是,我选择逃避。我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放弃我的那半个圆圈。
我没有再打电话去,我在新年里许的那个愿望已成为了上帝无法兑现的诺言。
她好象音讯全无了,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一次又一次地克制自己不去拨那个记得烂熟的电话号码。
我以为,过了今天,还会有明天。我固执、被动地等她的电话,一天又一天。
十二
寒假的时候,我收到她寄来的信,厚厚的一叠,很隽秀的字迹,干净、利落,一如她的人。我迫不及待地看,竟是她的日记。
“今天,广播台的台长让我打电话给一个人,高三的,叫白毅,说是学过播音,音色很不错。我当时特惶恐,生怕她不答应。高三的人总是怪怪的,俨然一副学长的样子。那个人好象有些不同,竟然没有拒绝我,我很开心。”……
“他今天来录音了。高高瘦瘦的,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台长说这个人很红,追他的女孩子一大堆,数都来不及,年级里没有人不知道。我倒觉得不至于。录音的时候他老念错,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了。这个人蛮奇怪的,老爱拿一双小眼睛瞪我,样子傻乎乎的。不过他说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帮忙的时候倒还挺不错,有点北京人的味道。”……
“我们的节目播出了,效果挺不错。好多同学都说喜欢。台长说多亏了白毅帮忙,我觉得也是。有机会真得好好谢谢他。他这个人挺特别的,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不太一样,值得熟悉一下。”……
“这两天老是碰上白毅。他好像很忙,总是低头走路,简单地打一个招呼,就匆匆地擦肩而过了。高三的学生就是苦,连走路都充军似的。好同情他们呀,不知道两年以后我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今天他竟然打电话给我了,说是烦得很,想找人聊聊。他电话里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也说普通话,我很高兴,他是第一个主动用国语跟我侃的人,真是没想到。这个人挺能侃的,老问些奇怪的问题,什么喜欢一个人会不会告诉他了,等等。这种问题我哪知道,只好胡乱地答两句,他竟还有心思听我胡诌,但愿他不要当真才好。这种事要等到亲自面对了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在这儿瞎掰,纯粹纸上谈兵而已。不过,和他聊天挺开心的,希望他能考出好成绩来。”……
“这两天白毅他们应该在高考吧。我搞不懂这些日子为什么总爱关心高考的消息,总是想起那个声音。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嗨,千万要顶住啊。”……
“接到白毅的电话几乎是我每天的必修课了。我喜欢这门功课,甚至盼望它的开始。我想可能,我现在明白台长的话了。有一点怕,真的。不可以这样呀,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注意我。他只不过把我当小妹妹而已。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浪费时间呢?可……烦死了。”……
“和他渐渐熟了。他讲话也越来越臭屁了。‘我是天才’这种话讲起来,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都不好意思说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一起大吹特吹。今天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从来不骗你的。’说真的,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托着下巴,但我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要开学了。我想尽快把心态调整好。爸爸说,高二很忙的,看来真的要认认真真读书了,白毅的事到此为止吧,我想它会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的。我总觉得,他一进了大学,就和我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我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圈子里,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写这段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地出现两个几何图形,两条平行线,两条相交线。我不知道,我和他属于哪一种,可能根本就没有相交过,也可能交点已成为了过去式。罢了,不想了。他一定在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吧,祝他成功。”……
“他告诉我他正在追女朋友,看来我的推测是不错的,他只是把我当小妹妹罢了。我祝福他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可能是因为他高兴吧。看来当初不告诉他真的很明智,否则大家就尴尬地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高二的功课怎么这么多了呢?烦得很。爸爸调去北京工作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妈妈的也在安排中。看来,我们是真的要举家北迁了。北京,这个我连做梦都想去的城市,真的真实地触手可及了。心里面有隐隐的不舍。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预计的高兴呢?难道是因为他?不会的,一切都会随着我的北京之行而烟消云散的。让往事都随风吧。”……
“我一直相信有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今天,我终于鼓足勇气告诉他了。他好象根本不屑于这种说法,竟然祝我早日找到我的那半个弧。其实我想说,你就是我的那半个圆圈。然而,我忍住了没说,相识是缘分,既然无缘,也不好强求,不是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点华健的那首歌,歌词真的很美,第一次听,我就想送给他。他能懂吗?他会明白吗?近来越来越留恋上海了,这个城市里有太多让我不舍的东西,让我难忘的人。他会想我吗?我去北京,他会忘记我吗?很惶恐,真的。”……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大家都说,在新年的钟声里面许愿是很灵的。我想信这是真的,我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希望他能记住我,希望很多年以后,他想起我的时候,不只记起一个名字,只要能想起一点点故事,我就满足了。我知道,他从来都只当我是一个小孩子,然而认识他是我从不后悔的事。我明白,他是真把我当朋友,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想让他知道北京的事,怕他说让我留下来的话。我这个人就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但愿他不要看出我的异样才好。”……
“爸爸说,下星期就走。我知道,去了,就不太再会回来了。因为上海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我很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守夜以后就没有再打电话来,我真的好想听他的声音,只是怕再通话,就更难以隔舍了。他大概正忙着期末大考,那么,我还是不打扰他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吧。”……
“嗨,当你看到这堆废话的时候,我已经到北京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学北京话了。我很兴奋,说不出的兴奋。你的考试还顺利吧,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终于讲出来,舒服很多。你别当真,看过就忘了吧。以后不能再给你打电话了,长途很贵的,有空的时候,到北京来玩,带上你的女朋友,我会做你们的向导的。祝幸福!你的朋友:安”……
我的脚钉在原地,信纸顺着掌心滑下来。一种痛楚从骨髓里面涌出来,一丝丝,一片片,一股股,排山倒海。
这个女孩子。
十三
席慕容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想的,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甚至连这种希望都不会感觉到。因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过来。当然也应该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了。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们是相交过的,还是平行着的。其实潜意识里,我倒希望是后者,至少平行线间的距离是处处相等的。
地球照样一天天地转动,不会因为少了什么人而停滞,大学里的生活依旧忙忙碌碌,精精彩彩,只是空下来的时候,会想到那个女孩子,会想念她的普通话,我忠心地祝福那个水晶般的妹妹,希望她在那边一切都好。
十四
如果两个人的故事,永远都只是两条平行线,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
如果两个人的故事,无意中汇成相交的线段,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幸福。
然而,不论是悲哀亦或是幸福,都是我真真切切地感受过,经历过的。
这种刻骨铭心,是我一辈子也不舍、不可能忘记的。
有故事的人生才能算精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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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不须要计算华健用了多少时间来俘掳我们的心,因为听周华健的歌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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