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新话题
打印

有颗流行属于你

有颗流行属于你如果没有收获跳舞的阳光,你一定收藏过唱歌的清风,如果错过了童年的月牙船,你肯定会在星星的梦里拾起微笑。这个道理似乎谁都懂得,就连我那大字不识的母亲也曾经对我说过一句类似的话:孩子,一定有颗流星属于你。

  

  (一)

  很多年以前的这个晚上,母亲把我分娩在离华灯很远、离星空很近的川北丘陵之中,当我用洪亮的啼哭宣告新生命莅临的时候,夜正澜,风正疾,故乡龙头湾正在贫瘠和荒凉的泥淖中苦苦挣扎。暗夜无边,油灯如豆,奶奶用一把铁剪绞去脐带,顺手将我扔进柏木澡盆,告诉我寄生时代已经结束,以后得靠自己的双脚走路,靠自己的双手去拔开荆棘了。

  

  那年,奶奶52岁,母亲22岁。52岁的奶奶精神矍铄,22岁的母亲腰背有些微曲。

  

  与分娩后母亲痛楚与疲惫的造型不一样,奶奶永远有一张慈祥的脸,即便是主持庄严的洗礼也笑意盈盈,舍不得露出些许威严或幽怨。这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从看见她们第一眼开始,我就猜测,同一屋檐下两个不同的女人,肯定有不尽相同的命运。

  

  母亲出身贫寒,是苦水里一根苦藤上结出的苦瓜,她从不讳言自己历经的磨难和酸涩。从小到大,背书包和穿新衣就是母亲绵绵无绝期的奢望,盼了二十来年,书包始终未能背上,新衣倒是穿上了,却又被告知那是一件嫁衣,穿上它就将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走进不可预知的未来。据说,穿上新衣的母亲哭得很厉害,拽着外婆和舅舅的衣袖不肯上路,亲友们不解其意,夸母亲是个孝顺闺女,懂得恋家。外婆知道,母亲除了舍不得这个四处漏风的家,更舍不得亲手打破自己心中那个藏了很久的梦。如今,那件嫁衣早已褪了颜色,但仍藏在母亲衣柜一角,偶尔,她还会翻出来看看,默默地流一次泪。

  

  奶奶系出富贵,早年家有良田、作坊和帮工,解放初因被改造而作了我贫农爷爷的填房。她从未告诉过我关于城南的旧事,甚至在许多年间我竟不知道她的姓名。在乡间,老一辈人都叫她“谢张氏”,年轻人讳一个辈份而不敢叫她的名字,千篇一律地喊“幺婶”、“幺婆婆”。我是在为奶奶刻墓碑的时候才读到她名字的,那是一个很诗意的名字,我以为,那样的名字似乎应该写在诗集中,而不应刻在简陋的青石板上。母亲点头称是,告诉我,被爷爷带回乡下那时候起,奶奶的名字就和她曾经有过的书卷一道留在皂角城的深巷中了,这么些年,从早已无人提及。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断断续续耳闻目睹的,那个夜晚,我还来不及想这么多,仅挂在窗沿上的那些个星星就够我阅读好几个时辰了。真的,那天晚上星星特别多,特别亮,以至于那么大的天空都挤不下,有好几颗竟落到我的窗前,还轻言细语地跟我说话。

  于是,奶奶用星星为我命了名,一直用到现在。

  

  (二)

  

  奶奶有一双小脚,缠得很好,市场上买不到适合她穿的“三寸金莲”。一年四季,她总要花些时间为自己纳鞋,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小鞋,奶奶走得很平稳。

  

  母亲到了该缠脚的年龄,时代已经变了,这使得她终于保全了一双自由的大脚。集体商店里有各种各样的鞋,花色品种俱全,但是,母亲却一直没有买到适合自己的那双,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在龙头湾,母亲算得上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善良、孝顺、勤劳又能干,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母亲却是用了她弱小的身躯撑起了整个天空。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永远是这个家里的匆匆过客,早些年为躲避“阶级斗争”而远走他乡,几年没有音信,偶尔接到一封皱巴巴的信还是半年以前写的,等请人写了信寄去,又早已“查无此人”。“史无前例”的“文革”结束,父亲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却又因为对土地的陌生和稼穑技能的荒废而再度出门谋生。一去经年,等他带着空空行囊和满身伤痕再次走进家门时,母亲一头浓黑的秀发已变成秋后庄稼地里稀疏的枯秧。从我降生的那个夜晚直到我最终走出山村的那个清晨,整整十六年,母亲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只旋转的陀螺,被无形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然后,情愿不情愿地旋转,旋转,永不停息。早晨,天还未亮,就听见母亲“劈劈啪啪”的脚步声在院里院外急促地响起;深夜,村子里每一户人家的每一个窗口都熄了灯火,母亲仍在整修次日要用的农具、拾掇一家老小的脏衣破衫……时至今日,乡邻们仍在夸奖母亲不象一个女人而象一个男人,一个更坚韧、更负责的男人,甚至还有乡邻对我说,你该在灵魂深处为母亲树一座碑,一座用崇敬奠基、用感恩铸魂的无字碑。我却以为,母亲什么都不需要,如果能够,我更愿意用全部的力量甚至生命去换取她做女人的权利,仅此而已。

  

  奶奶的背上背着一座沉重的山,在龙头湾她本该是最不幸的人,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读出沮丧和失望,哪怕在最困难的时期,她的微笑也能抚平我们身上所有的创伤。由于家有“恶史”,我到三年级时仍未系上红领巾,也不能跟其他同学一起上台背语录、唱赞歌、跳“忠字舞”,看学校里“红宣队”走村串户迎送“最高指示”,我只好藏在屋后的竹林里暗自伤神。奶奶把我拉回家,告诉我,藏着掖着不是我们家孩子该有的态度,你改变不了别人总可以改变自己吧。于是,我开始跟村里硕果仅存的私塾先生练毛笔字,在自家的墙上反复默写“最新指示”,到后来,我居然也成了“红宣队”的秀才,学校的大字报、小字报每期都有我的“墨宝”。不仅如此,在那个“穷光荣”的年代里,奶奶还始终不肯让我穿着邋遢的衣服走出家门,尽管我的对襟夹袄同样补丁落补丁,但却永远干净、整洁,全然没有污渍和残垢;每到逢年过节,奶奶还会为我纳一双新布鞋,让我穿了它满世界乱跑。都说老太太有三件宝“母鸡、孙子、老棉袄”,奶奶也有三件宝“孙子、梳妆匣、针线箩”,这使得她与别的老太太多少有些区别。

  

  她临去的那天早晨,“梳妆匣、针线箩”这两件宝贝都在她身旁,唯独我这个宝贝在30公里之外的县城读书,未能陪伴在她的身边。那天早上,她梳妆完毕,整理好用过的针线,问了句“学校要放月假了,星星也该回来了吧?”母亲点头说是,回首看去,奶奶已经坐在竹椅上安详地走了。送奶奶走的时候,我披了麻戴了孝,但没有哭,亲戚们很诧异,都说奇怪了,奶奶对你那么好,她走了你竟然没有一滴泪?我回答说,奶奶教了我很多,唯独没有教我哭!

  

  (三)

  

  乡下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每一个人都与乡下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却从来没有人给乡下一个准确的定义。乡下女人也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几乎每一个人都与乡下女人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却很少有人愿意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中,用清晰的笔触写下“乡下女人”这四个字。

  

  史书上说,从远古洪荒中走来的乡下女人,有一种与天地同生的韧性;在孕育了自然精灵之后,乡下女人又多了一份宽厚;一路行来,乡下女人用云彩作裳、以露华为霜,更添了几分温情与矜持。我喜欢这样的表述,因为,在更行更远的时间里,在愈走愈长的记忆中,我实在找不出淡忘乡下女人的理由——比如,对我的母亲和奶奶。

  

  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夜无月,星河灿烂,一如几十年前那个夜晚。我写下这段唠唠叨叨的文字,权作对母亲和奶奶的感恩。

  

  感谢母亲给了我生命,并且在多年以前的这个晚上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感谢奶奶给了我生命的张力,让我在不可预知的苦难与挫折面前能够从容地走过;感谢如我母亲和奶奶一样的乡下女人,她们用真情让普天下的孩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流星。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 傍晚 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 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 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 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 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
终有一天 我的谜底会解开

TOP

好帖
怎么没人回呀?
user posted image
音乐是恒古的是持久的是永恒的。地球不转了太阳不亮了
,音乐还会响。音乐只有类型的不同,你可以喜欢这种类型
的音乐,但是你不喜欢的那种音乐类型绝不是过时,它仍有
价值,有人会去热爱它。我一直认为音乐很坚固,很新鲜,
比保鲜膜还要新鲜。

TOP

看了心里很堵,有点难过~~~
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一辈都是农民,我爸妈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现在也还有很多亲戚在农村,对他们,我始终有感情~~

TOP

我想我奶奶了,她在世的时候最疼我

放到浓情化不开更合适一点,给转过去了

TOP

谢谢,但还是那个问题~~~~`


楼主,这是原创还是转帖????

TOP

好像是。。转。。吧。。


用眼睛思念. 姥爷, 在天堂等我。

TOP

发新话题